【双玄】失山 民国pa 引·四幕戏(上)


*  首先感谢苜菽蔬老师 @苜菽蔬 的人设授权我哭


*  特务影帝黑水x女装大佬青玄


*  桌桌老师神仙画画,原图走这里神仙下凡辛苦了


*  大概几发就能完结  咕咕咕选手没摸良心说道


*  原人设属于秀秀 欧欧西属于我  私设属于桌桌劳斯










·曾妄图蚍蜉撼树,却终究痛失青山。







引·四幕戏(上)




  还是这样一个雨夜。漆黑又肃穆的沉夜里只余下稠密又黏腻的雨滴径自从黑色的帷幕之上如丝线般落下,而天边本就暗淡寥落的星子此时早便隐匿了踪迹。


  黑夜将息,倾盆如注。雨水不留情面地敲打着攀附在梨园朱红围墙瓦檐上的常青藤叶,嫩绿的枝叶掩进了浓稠厚重的黑暗里,氤氲了湿热的雾气,晕开了如墨的底色,如露的雨水滴落在叶上,却无意反射了檐下灯笼映照出的昏黄摇曳的光。


  窥伺着,像极了四方豺狼虎豹眸中潜伏已久,又尚在等待中饥渴难耐却稍纵即逝的目光。


  倚坐在车后座上的师青玄抑制不住胸腔中这忐忑难安的躁动,心火不熄,那吐着焰红色火舌的苗头简直妄要把他拆吃入腹,生生灼烧成灰烬。


  不安的直觉似绳索一般捆绑住了他的手脚,使他身陷囹圄却挣扎不脱,而两边的太阳穴则是突突地止不住狂跳不已,他预感不妙,所幸还知晓为时尚且不晚或可再孤注一掷,放手一搏。



  他直勾勾地盯住了车前窗一直摆动不停的扫雨刷,一时间竟心跳如擂鼓,就算屏息凝神也尚不能止。他想在这富贵温柔乡中再醉生梦死一回,却又盼望着豺狼虎豹迅猛地自四方奔窜而出,最好来直直取他性命,了他生愿,好教他也不必要绞尽脑汁竭尽心力苦苦周旋,像濒死的猎物无力抵抗,终究放弃了挣扎。



  他缓缓闭上眼又想,他愿什么呢?愿的也不过是等那人来给他后半生一个交代,不必足够完整,甚至无需什么晦涩不明的开场白……又抑或是――只要这人仅仅告诉他是去,还是,留。直白至此,好教他也不必再恨生不能共,死亦不能同。



  良久,前排驾驶座上的司机转过头来请师青玄示意,声音颇为喑哑,似有什么兆头恍然间来袭:“二少,还等么?再等下去,只怕梨园里头那位少班主,要开嗓了。”



  少班主开场一声惊天动地艳冠四方的“咿――呀――”,能震得飞檐斗壁上新覆的积雪簌簌而落,直打下豆蔻梢头二月初一枝簇新的梅花。若是错过了今日这场好戏,他还要掰着手指头数到来年的除夕去。



  今日恰是七夕节,每逢节日才开嗓的少班主惊鸿亮相,粉墨登场,是千载难逢的一番游园惊梦,那曲子却唱作《惊梦》。这一座难求,却须知场内暗潮汹涌,各方势力聚首相碰,政坛军要商界巨贾达官显贵齐聚一堂,他接了请柬代大哥师无渡前来拜会,现在这境地倒好,是外头那个耽搁着,里头那个等不得。



  师青玄面前一碗水端不平,眼睁睁看着大厦将倾,心下冥思苦想了许久,一番权衡利弊过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定下车,心说就算死,他也不愿倒在这凄风苦雨之中,他情愿溺毙在富贵温柔乡里。




  师青玄一时似想明白了什么,忽而倾身向前,定定地看进了司机眼中去,开玩笑似的对司机“呵呵”笑道:“这回的戏场子鱼龙混杂,万一我只身一人在里面遇险,别忙着进去救我,先回去通知我哥。”




  听到吗?务必要先回去通知我哥。因为只要那人一死,我也……绝不苟活。




  司机闻言惶恐地睁大了双眼,为了掩饰车里忽然凝滞的气氛,他接连不断地干干涩涩笑了两声,又仿佛明白过来什么似的,赶忙“啐”道:“我呸!!二少,您这是说什么傻话呢!今日各界名流济济一堂,孟巡阅虽未赏光,可却是江北那位镇了场,警察署自然会派了不少人进去护厂子呢,安全得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师青玄倒是混不在意地冲司机摆了摆手,了然一笑,一只皮鞋便踩进了泥泞不堪的雨水里,继而走下了车。








  江北那位,是四万万北军的部署总司令――君吾。他今日奉上司江南巡阅使孟淮安的密令,与那人要联手斩草除根的,正是江北那位名唤君吾的总司令。



  他暗自苦笑这司机不通人情世故,舌尖来回抵了一圈上颚,师青玄竟隐隐觉得口中发苦。他兀自思衬那人都这个时候了,为何还是不见踪影,这行动,倒教他一人,执行还是放弃?



  于是谢绝了司机要下车将他送进梨园里的好意,师青玄独自撑开手中那把黑绸大伞,以身试险趟进了这浑水之中。



  而驾驶座上的司机自顾自关停了摆动不止惹人心烦的扫雨刷,缩回皮椅里咂着嘴仔细琢磨,心想,二少此人爱极了繁华热闹地,今日这少班主的梨园里正是举座皆欢腾的热闹场面,可他为何却从二少平日里那双极亮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是善睐的明眸中渐渐黯淡下去的光色,做久了下人惯于察言观色的司机一时间竟遇到了难题,他想不通彻。



  二少临别前那句看似无心玩笑的戏言轰然间迸入他的脑海,像个威力十足的炸弹一般,“嘭”地一声就四散炸了开去。他身子一震,好似一霎间预见到什么,心下一细想,只是这时间竟仅是徒劳地觉得惶惶然,他又惊又惧,又怯又疑,思及此,恨不得当场啪啪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若是方才死皮赖脸地跟着二少下车进到梨园里陪着他就好了,这万一真是出了事,他又如何同大少爷师无渡交代……师青玄是师无渡唯一的亲弟弟,二人相依为命二十余年,司机一闭眼,仿佛可以预料到自己被一枪崩死的结局。可如今他深受二少的命令在外等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无能为力,只余颓然。



  这厢自师青玄踏入梨园,伶仃单薄的身影遥遥隐匿于雨幕雾气之中,渐渐再分辨不清后,立在梨园朱红色拱门外的一棵锦带树下的黑衣男人方才收回了原本胶着于那人身上的视线。



  他的眸光避无可避的暗了暗,薄唇紧抿,半晌后,方才对在身后为他撑着伞的得力属下吩咐道:“进去之后不必再跟着我了,师青玄的身手尚不及我,你跟在他身边护他周全,”他望着梨园那道嵌在朱红色围墙里的圆形拱门,不知为何一时间心绪不宁起来,“护好他,倘若他在里面有半分闪失,我唯你是问。”



  身形尚矮的小个子手下敏捷又机灵,此时虽仍亦步亦趋地跟在黑衣男人身后举伞避雨,口中却毫不含糊干脆利落地应了声“是”,妥帖得叫人心安。





  而此时梨园里的老板一声“贵客您请”,却是刚刚拉开今晚暗杀活动的序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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